陆薄言想了想:“头发也许会变白。” 她在等陆薄言十几年来,固执的等待。
冷硬的说完,陆薄言转身离开苏简安的房间。 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,她只是想这样做,想离他近一点,再近一点……
苏亦承不是不知道小陈说的那些,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,而小陈的提醒来得刚刚好。 远在A市的苏亦承也玩转着手中的手机,想着要不要去找陆薄言。
那种冰冷的恐惧又从苏简安的心底滋生出来,她对上康瑞城的视线,凉如毒蛇的信子,阴森可怖,让人不由自主的发颤。 其实哪里用回忆,那天在洛小夕家的那一觉,是他这五六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。
“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不知道他忘记没有,我连问都不敢问他当年的景象。因为我不敢面对,也没给过他几句安慰,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。” 洛小夕捧着一杯开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,急促的门铃声遽然响起。
苏亦承呢? 陆薄言紧紧抓着她的手,任由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开,他说:“简安,我可以解释。”
“知道你还怀疑我?”苏简安真的生气了,用力的推了推陆薄言,“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承认喜欢江少恺,你好用这个理由和我离婚?就算那天晚上我不提离婚的事,过几天你也一定会跟我提的对不对?陆薄言,你混蛋! 陆薄言给苏简安喂了一口蛋糕:“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。”
“可是怎么庆祝啊?”苏简安说,“你现在饮食控制得那么严格。或者……你来我家?” 陆薄言赶回来的时候,苏简安已经痛得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。
就算是为了用上这管药膏,她也要早点睡。 他一把将“蚕宝宝”按住:“简安,别乱动。”
陆薄言神色冷肃:“快点。” “我做了那么多,还费尽心思收购了陈氏,你……就用一桌菜打发我?”陆薄言显然非常不满意。
他们没有注意到那个一直对着他们的长镜头。 苏亦承说:“我刚刚买了一箱。”
“呃,你换衣服……该不会就是为了下去买水吧?”洛小夕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玄幻苏亦承居然开始管这种琐事了? 这么多年他连靠近苏简安都不敢,突然让苏简安嫁给他,成为他的妻子,他承认他有一刹那的欣喜若狂。
除了苏简安,还有谁能让他拿出打字的耐心? 陆薄言却蹙着眉,老大不满意的样子。
如果知道他隐瞒着什么的话,洛小夕就算是清醒着也会下意识的这样远离他了。 苏简安有些茫然了:“什么意思啊?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,洛小夕怎么会不知道?
“……”苏洪远闻香的动作还是迟疑了一下,虽然他将表面上的震愕掩饰得很好。 像从几十层的高楼掉下来一样,身体却被紧紧的禁锢在位置上,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,大地越来越近,女生的尖叫声一波高过一波……
不是因为他要昭告天下,只是因为她无心的一句话,他想给她一场她梦想中的婚礼。 十四年来,他从没有忘记过活生生的父亲是怎么变成了一捧骨灰的。
给洛小夕换了衣服擦干她身上的冷水,她脸上那两抹不正常的酡红倒是消褪了不少,苏亦承却觉得他正在面临此生最大的考验。 “怎么了?”
“慢慢想。” “不如我们离婚吧。”苏简安说出她不敢想象的那两个字,“你就不用再演戏了,不用假装对我好了。以后我怎么样,也跟你没有关系了。”
…… 所爱的人在这里永别长眠,阴阳在这里两隔,这大概是世界上承载了最多悲恸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