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妈。” 苏简安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,只好低着头喝饮料。
洛小夕爬过来,笑嘻嘻的看着苏亦承,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?” 陆薄言躺到那张床上去,枕头她的气息更浓,他呼吸着,盖上她盖过的被子,整个人被一股浓浓的疲倦包围住,他闭上眼睛,沉入了梦乡。
洛小夕“啧”了声,“真大方!” 苏亦承那一秒钟的犹豫是不着痕迹的,洛小夕根本无法察觉到。
洛小夕已经睡着了,他摸了摸她的手,已经不像刚从浴缸里起来时那么冰凉,脸上的酡红也消失了。 “你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吧。”苏简安老调重提,“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!”
她迟迟不愿意接受母亲再也不能陪伴她的事实,只好去面对母亲冰凉的墓冢,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法逼迫自己以后正常的去生活,不要再沉浸在悲伤里。 “呵呵……”她僵硬的扬起唇角,试图用装傻来蒙混过关,“我,我想去刷牙睡觉……”
洛小夕终于意识到苏亦承不是开玩笑的,从盥洗台上跳下来,却忘了浴室的地板是滑的,一着地她就趔趄了一下:“啊!苏亦承!” 阳光透过他亲手挑选的米色窗帘,细细碎碎的洒进室内,他望着偌大的房间,心里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。
洛小夕松了口气,她没有失败,她救了自己。 很不巧,以前的洛小夕在他眼里就是这种人,没完没了的聚会和party,出海游玩,刷卡购物,飙车……她的生活里似乎没什么正事。
苏简安那时被全家娇宠得无法无天,穿着昂贵的公主裙和精致的小皮鞋,皮肤真正白皙如牛奶,仿佛只要一模上去就会融化掉。过肩的长发就和现在一样,乌黑柔|软,泛着迷人的光泽。她笑起来很好看,特别是迎着阳光的时候,让人恍惚有一种她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礼物的错觉。 可身份使然,他们注定不能。
吃完饭,时间已经不早了,唐玉兰催着苏简安和陆薄言回去,让他们早点休息。 陆薄言……陆薄言……陆……
洛小夕浅浅的握上方正的手:“方总,你好。”说完就要把手抽回来。 “来,这边请”老板领着洛小夕往角落放跑步机的地方走,十分有耐心的给她介绍并且做推荐,最后说,“看中了那一款尽管说,我给你算七折!”
酒吧是从美国的小酒馆渐渐演变而来的,最开始是牛仔和强盗聚集的地方,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,酒吧的基调都是放松的色彩,而且充斥满了艳遇和激情种种可能。 “也对。”唐玉兰高兴得合不拢嘴,“那妈来当总策划,替你坐镇!”
这大半个月以来,除了上班的时间之外,陆薄言几乎每时每刻都和苏简安呆在一起,她并没有去挑过礼物。但她现在这个样子,明显是早就挑好了。 这种近乎发泄的走路方式很奇怪,停下来时,积压在胸腔上的愤怒和郁闷仿佛在刚才的脚步间消散了,长长的松一口气,又是一条好汉。
二楼,虽然不高,但一级一级的阶梯够苏简安受伤的腿受的了,陆薄言问:“我抱你?” 只是洛小夕不敢相信。
苏简安也知道自己一定被苏亦承识破了,犹犹豫豫的睁开眼睛,不敢看苏亦承,小声的叫:“哥……” 这头,“嘭”的一声,张玫摔了一部电话机。
“陆先生,”医生小声的提醒这个看起来很自责的男人,“我们要给你太太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。” 陆薄言合上文件,好整以暇的看着苏简安:“我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?”
但从时间上推算,台风刮来之前,她来不及到山下。 “康少,”女人娇俏的声音在长长的青石板路上响起,“你怎么住这地方啊?”
陆薄言的目光暗下去,夜色太浓,苏简安没有察觉。 “放手!”洛小夕压着帽檐,“苏亦承,你是不是想害死我?”
苏简安放弃和这个男人讲道理,利用她有限的跆拳道技巧,终于顺利的挣脱了男人的钳制。 他的视线落在两条路交叉的地方,脑海中浮现出走出电视台时看见的那一幕。
他怒冲冲的拿过手机拨通洛小夕的号码,她不以为然的说,“我临时有事,要下午才能过去了!” 接下来就是化妆、做造型,最后站到镜头前,摆出姿势,让镜头对焦到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