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薄言随后跟进来,挤上牙膏就要刷牙,苏简安只好提醒他:“浴室我要用……” 沈越川已经迫不及待了,拍拍手:“洛小夕,你倒是快点说啊!”
记忆里那段痛失母亲的岁月,那天山上的惊雷和暴雨,都无法再惊扰她的入眠。 到的时候才是七点多,她悄悄打开门进去,苏亦承的外套放在客厅的沙发上,茶几上搁着她的笔记本电脑,苏亦承明显没走。
然而比不过苏简安唇角的那抹笑。 江少恺倚着苏简安的办公桌,闲闲的说:“他当然会生气。”
流。氓! 他的公寓坐落在黄金地段,宽敞豪华,可也正因此才显得空虚,一回到那里他就觉得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攫住了,于是只有找女朋友,在外面睡。
闫队他们根本走不出去,更别提上山找人了。 秦魏怕她难受,将车窗摇下一条缝来通风透气,洛小夕含糊的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上楼了,苏简安撇了撇嘴角:“挑剔。” 几个不太熟悉的人和苏简安打招呼,苏简安礼貌的微笑,坐到了苏亦承旁边,陆薄言走过来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,说:“你在这里呆着,饿了自己叫东西吃。”
就在Candy要推开舞蹈室的门时,沈越川进来了。 苏简安一直睡到八点多才醒,迷迷糊糊的不想起床,不自觉的往陆薄言怀里蹭,陆薄言顺势抱住她,她感觉自己如同跌入了世界上最舒适的一个角落,舒服的叹了口气。
她记起来离开电视台后,她和Candy去了酒吧轻庆功,然后她发现自己被下了药,最后回来看见苏亦承,她扑上去,他们…… 回到老宅,他以为苏简安会告状,可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不粘着他了。
洛小夕觉得气氛又变得怪怪的,碰了碰苏亦承的手:“你们干嘛啊?不是被陆boss的赌注吓坏了吧?” “好吧。”Candy把洛小夕送下楼,然后给沈越川发了条短信。
他还是像白天那样迷人,虽然他的头发有些凌乱,但双眸紧闭的他更真实,不像白天那样完美得无可挑剔,彬彬有礼却难以亲近。 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,还是害羞啊啊啊!
陆薄言踢了踢沈越川,川哥就心领神会的把位置让给了陆薄言。 寻思间,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家门前。
司机没有小陈那么了解苏亦承,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,愣了愣才发动车子,朝着洛小夕的公寓开去。 他的心跳,突然变得急促起来。
“从他爸爸去世后,薄言就没有过过生日了。”唐玉兰叹了口气,语气却是欣慰的,“简安,这一次,妈要谢谢你。好了,你们玩吧,我去休息了。” 在王公馆见到洛小夕的父亲后,他说的话不出苏亦承所料。
“接啊……”洛小夕像一条小蚯蚓似的往苏亦承怀里钻,懒洋洋的说,“肯定又是工作的事情……我不想听……而且她知道我们在交往,不怕……” 后来长大了,她发现父亲对母亲的爱也是欺骗,人世间充斥着无数的谎言,相比之下,陆薄言对她只能算是一种善意的谎言了。
苏亦承的双眸又危险的眯起,洛小夕怕他又突然兽|变,偏过头不看他。 “苏亦承,你记性不行啊。”洛小夕戳了戳他的胸口,“那次酒会后,我们没有一个月也有二十多天没见了,简安都住了半个月院了,你怎么记成了只有几天?该不会是因为天天都梦见我吧?”
陆薄言的手圈在苏简安的腰上。 不能选太耀眼,这样显得太隆重了,陆薄言会看出端倪来,她会被他笑死的。但她那些稍为低调的,都是休闲服,毫无美感可言,还不如穿居家服呢。
“啊!”洛小夕叫起来,“苏简安,我恨你!”她脚上是高跷啊!苏简安这样推她,是想看她表演狗吃屎吗? 她看了看远处,这才注意到江对面的万国建筑群已经亮起灯火,她们身后的金融中心倒影在江面上,像江底拔起一幢幢灯火璀璨的高楼。
“我突然想起来我哥以前也是这样。”苏简安说,“虽然平时不管小夕在呢么纠缠都好,他都对小夕不理不睬。可如果真的出事了,他不会置之不理的。我们大学毕业那年,小夕出去玩惹了祸,不敢告诉她爸妈,最后是我哥出面摆平的。当时小夕惹的是某片区域的一个大哥,事情挺严重的,大哥放言要绑了小夕,我哥瞒着小夕把事情摆平了,她没有被吓到。” 在回来的路上,她一直都在想,去出差的事情要不要和陆薄言说一声。
她不管了。 “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?”不知道过去多久,洛小夕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