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子推开门进来,往他空空的杯子里倒了酒:“哥,都查清楚了。”他的语气有些为难。 “苏小姐。”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刑队长突然出声,“我是代表我们所里来看你的,希望你可以早点康复,我们很感谢你为我们的案子这么尽心尽力。”
“我真是越来越后悔把你嫁给陆薄言了。”苏亦承忍不住头疼。 他这般笃定又云淡风轻,已然不是十四年前那个手无寸铁的十六岁少年,康瑞城眯缝着眼睛,有一个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威胁。
她终于还是哭出声来,像十岁的孩子酿了不可弥补的错误一样,嚎啕大哭,哭得额角发麻,喘不过气来,只能用力的抽气,就真的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。 “没事。”苏亦承的笑声听起来很轻松,“这种事在商场上屡见不怪了,你哥不至于被这么一件小事击溃。”
她的尾音刚落,陆薄言突然转过身来,一把攥住她的手。 陆薄言眯了眯眼,“你是不是觉得我收拾不了你?”
陆薄言先是把一些麻将常识告诉苏简安,比如麻将的五种门类、何为和牌、什么是庄家之类的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懵了。这样她该怎么演下去?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?
反应过来时,她只能尖叫。 “跟我回去!”
食材都是处理干净才放进冰箱的,因此洗起来并不难,陆薄言很快就完工了,洗了手,闲闲的看着苏简安。 沈越川瞪了瞪眼睛,后知后觉的击掌叫好,洛小夕见状,也软绵绵的倒向苏亦承:“我刚才也喝了酒,你也抱我?”
苏简安只觉得温暖和安心,忍不住扬了扬唇角,使劲的往陆薄言怀里蹭,像一个蚕宝宝一样拱啊拱的。 这还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康瑞城第一次笑,东子却觉得毛骨悚然:“康哥,我们会加把劲,尽快找到那个女人……”
阿宁的声音明显变得失落,“哦”了声,“对不起,我知道了。没事的话,我先挂了。” 哎?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?
这几乎是在向陆薄言明示,他会从中捣乱,明摆着的挑衅。 老奶奶用当地方言说着听起来像是道谢的话,又塞给苏简安两串茶花,苏简安只拿了一串,然后往回走。
苏简安在国外念书的那两年,虽然没有结交太多朋友,但几个深交的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联系,他们时不时会寄一点东西过来,或者是某种她很喜欢的食物,又或者是她平常喜欢收集的一些小玩意儿。 他不用想都知道,现在洛小夕肯定躺在床上悠悠闲闲的晃着小腿,笑得花枝乱颤满脸得意。
洛小夕爬过来,笑嘻嘻的看着苏亦承,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?” 洛小夕不自觉的走过去,开了水龙头佯装成洗手的样子,目光却通过镜子看着身旁的女孩。
他就像恨不得在苏简安身上打上“陆薄言专属”的字样。 陆薄言拉起苏简安的手带着她进门,苏简安一路挣扎:“陆薄言,你放开我!”
这时,船只缓缓掉头,往回开。 再一看时间,居然是今天早上近七点的时候,她的号码多了一大笔话费。
他只好不动了,懊悔自己为什么进来自找麻烦,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她。 “我没追过女人。”
苏简安拧下来一粒鲜红的提子咬了一口:“他突然性情大变啊?” 囧死了,怎么会紧张到连房间都走错了?
这一天都没有见到太阳,现在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来,轻轻拍打着窗外高大的树木,无声的病房显得更加安静。 又是一桩棘手的命案。
苏简安走过去,挽住陆薄言的手:“昨天我忘了问你一件事。” “做点运动消消食。”
明天陆薄言回来,她就不用这么辛苦的盖被子了。 现在她才知道,她贪心的想要更多。